奥利弗拄着拐和诺曼并排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情不自禁地慢慢将身子靠近教授，然后忽地把身子一歪，扶着头倒在了他肩上。
“怎么了奥利弗？”诺曼赶紧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扶得直起身来。
奥利弗赶紧低头道歉：“教授对不起，我头有点晕，可能是晚上没吃饭又受了惊吓，低血糖犯了，我不是有意碰到你的。”
“学校南门有家热狗店应该还开着，要不带你去吃点？”
“那里对我来说太远了，我今天走了太多路脚也开始痛了，我可能没法走到那里了。”奥利弗说着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诺曼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他扶着奥利弗走到一处校园巴士站停了下来，让他坐在长椅上，自己则是坐在他身边拿手机叫车。
奥利弗看了看他输入的地址，不禁皱起了眉头，什么嘛，真是那穷人吃的热狗店。他才不想吃那种脏东西。
可是他想再和教授多相处一会儿，哪怕再多半个小时也好。
诺曼叫的车子很快到了，开车的是一个穿着火辣，满身纹身，扎着拳击辫的白人女人，二人一上车，她就忍不住“Wow”了一声，她从后视镜借着昏暗的车灯打量奥利弗和诺曼的脸，奥利弗赶紧低了低头把脸侧进阴影里。
女人道：“这位小哥长得好像哪个明星啊，看着怪眼熟的。”
诺曼闻声笑着问道：“你说他还是说我？”
“说那个黑头发的。不过你也很帅。”
“谢谢。”诺曼笑笑。
奥利弗心说你他妈的没病吧？开车就好好开车你看我做什么？
谁知道女人又继续道：“我能冒昧问一下吗？那位黑发的小哥，你是我的类型诶，不知道你单身吗？不冒犯的话我想一会儿和你互换一下手机号。”
奥利弗被她问得心烦，张口就来：“我是同性恋。”
糟了。
他的心扑通，扑通，扑通，他不自然地用余光瞟向教授，只见教授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
开车的女人倒是爽朗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
“没事。”奥利弗淡淡道，然后把头歪到窗户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到了地方，两人沉默着下来，奥利弗尴尬地厉害，他率先开口道：“教授，你会讨厌同性恋吗？”
诺曼赶紧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道：“怎么会呢？每种性取向都是值得尊重的。”
奥利弗却望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垂着眼帘直言道：“可是我觉得我不小心说出来以后你就完全不说话了，这让我觉得你可能反感我了。也是，我不小心在你课堂上发出奇怪的声音晚上又和你坐在一辆车里，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恶心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