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谧从前高潮，会忍不住抓紧手边的东西，为了不伤人，都是抓枕头或被单。但畜生操他的时候，他是还剩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抓畜生的肩背。陈子龙后背上原本纹着威风凛凛的黑龙，现在又多了数不清的挠痕。这其实便宜了陈子龙，因为这姿势像严谧主动环着他，严谧挠狠了他就插得更狠些，肠肉像是承受不住一样一瞬卸力，下一瞬又猛得绞紧，叫他头皮发麻。
严谧被他干着，身体反抗不了快感的浪潮，越来越烫一身是汗。陈子龙会舔严谧的汗珠，就地吸吮新的印记。严谧热得脑子发懵，但他竭力保持清醒。实际上，每当陈子龙操射他一次，每当他从陈子龙的操弄感受到更多快感，他就对自己多一些厌恶，心向下沉得更深一些。
不是的……他没有错……有快感并没有问题，可他越发觉得胸口沉甸甸的。被陈子龙干得再狠，他也不会失控流泪，可他精神和身体的割裂叫他快要掉下眼泪来。他只能再厌恶陈子龙一些，再恨他一些，一定得恨他，不然他自己要疯了。
陈子龙叫严谧说需要的东西，他不明白陈子龙的意思。
“不说的话，那就全搬过去，”陈子龙把严谧转了个身，胸贴背抱得紧紧的，这个姿势从后面插进来顶到更深处，顶得严谧喷了一点精液。陈子龙忽然慢慢地动起来，深深地抽插，但是慢慢的，只在顶最深处时用力撞一下，很是磨人。握在手里的腰轻微微地扭动了一点，顶到最深处时遍布红痕的臀肉在向后坐，让他多留一会儿。陈子龙不再撩拨，对准有滋味处一阵猛干，把人干射了。
严谧失神着射精，听到陈子龙在他耳边说，“给你这屋子退了。”他本来连跪伏的力气都没了，几乎全靠陈子龙把着腰，听到这话却硬是半转过上身，“不行！”陈子龙硬挺着的物件有些滑出，他提起严谧一条腿让他直接侧身，重又深深嵌进去，又开始磨人。
“不行？”
“……不能解约。”
“我说能就能。”
又不是在说能不能的事情！这畜生怎么能把他租的房子退了？那他还能回哪里去？
“严谧，你在和谁说不行？”
“别……别退。”严谧不知道该怎么办，退了房子再被关起来，他真的还能走吗？他摸向陈子龙的手，那手正推着他的大腿，“别退…………求你。”
陈子龙还是第一回听到严谧的求饶，稀罕得很，手一翻反过来攥住严谧的手腕，“自己扶着，”叫他自己扶着大腿根。陈子龙干得人和床摇摇晃晃，等终于射在最深处，才开了口。
“不行。”
严谧一个人住，浴室也不大，他完全是被陈子龙紧抱在怀里抠挖后穴的精液。抬头是畜生的脸，低头是自己淌着畜生精液的下身，严谧合上眼争分夺秒地想着逃跑路线。
他必须得逃。说不准这就是最后一次放他出外面了。可他现在这样子能跑多快？就是没事也跑不过陈子龙。就算侥幸陈子龙一时没追上，也能从脚铐的定位找到他。严谧在心里否了一个又一个方案，但他并未心死。
陈子龙给人洗干净吹了头，自说自话从衣柜里挑了衣服给人穿上，便要抱人起来。方才不说一话任他洗澡穿衣的人躲了一下，没让他抱到。“我自己走。”
陈子龙挑了挑眉倒是没争，开门痞里痞气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叫严谧走在自己前面。
陈子龙的车是直接开进小区，停在楼下的。除了躲他抱的那一下，严谧可以说是乖顺地上了车。今天开的车不是防弹改造的，看起来就是辆普通轿车。车开到小区门口，变故突生。陈子龙听见“咔”“嘭噔”几声，车外人的惊呼和急刹车刺耳的炸音。一旁的车门打开，原本坐着的人没了。他追着下车一看，那人踉跄但是拼命地朝一个方向跑去——派出所。
全都是靠运气。小区有两个汽车能进出的门，只有一处旁边有派出所。如果车门落了锁他也跑不下去。所以上车后看到车门没锁，看到汽车驶去的方向，严谧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但他面上不显，呼吸的频率也没有变化，安静地等着。等着唯一的时机，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他不敢叫神经反应过来疼痛，才滚落在地就挣扎站起，带着莫大的希冀奔向派出所。
可是，他还是没能跑进去。
不是因为他走不动了，也不是因为他被抓住了。
是那一晚的枪声落在了派出所的门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