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白这么伸手一拉,一不小心把袖子里的糖纸甩出来了,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欲盖弥彰地捡糖纸还是该继续拉反派五号的手腕,小鼻子都纠结地皱起来。

    宫沉自然也看到了糖纸,又看了看少年皱着的小鼻子和脸颊上的糖渍,心里破天荒地感觉有点好笑。——少年显然是吃完糖来洗脸的,也不知是怎么洗的脸,脸没洗干净,头发倒淋湿了,有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划过精致的眼尾,看起来就像是落了泪。

    男人伸出手,拂去了那颗水珠。

    黎白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了宫沉的手指,然后无辜地朝宫沉看去。宫沉收回手就见少年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像只被顺毛的小猫咪。

    难怪心里连一点烦躁或厌恶的情绪都没升起。

    而黎白只知道自己成功把人拉住了,随即在宫沉面前站站好,学那些面试的人向对方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黎白,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工作,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认真完成工作,好好陪你的。”

    声音清越又娇气,还带着点奶乎乎的味道,每每听了都能让宫沉心底生出说不出的痒意。宫沉转过头不再看他,自顾自地走进屋内,转眼已脱了西装外套,准备冲个澡换睡衣。直到少年又跟上来,才故意用那种羞辱性的语气淡淡反问:“那你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洗过了吗?会自己润滑吗?”

    只差没直接说出上床这两字了,然而黎白是真没听出这层含义,只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但我会很多其它东西,”他本来想说吃和睡,又觉得这技能好像不太能拿出手,便道:“我会打架,我能保护你。”

    “……”

    宫沉无言地重新对上少年的眼,——那双眼神纯净无比,清澈见底,没有一丝隐藏,也没有一丝阴霾。

    他一直以来都对人有种本能的厌恶,无论是男是女,也不相信真的有人无辜如白纸,然而眼前的少年真的就是一张白纸,似乎还有点傻,像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也像孩童一样鲜活可爱。

    但他还是没有留下少年的意思:“今夜有暴雨,你若不想走,就在这待一晚,明天一早便走吧。”

    说完独自进了浴室,还随手锁了门。

    待洗完澡出来,宫沉便上了床,倚在床头用笔记本查阅和回复邮件,就当黎白不存在一般。

    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得有点冷,本就怕冷的黎白又湿哒哒的一头水,感觉更冷了,忍不住缩成小小一团,并偷偷瞄了宫沉一眼。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像老虎,——他曾在跟父亲参加宴会的时候认识一个虎族,说虎族和龙族天生喜欢独来独往,不需要陪伴。

    夜已经很深了,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越来越低,皮毛厚实的老虎自是无所谓,小小的猫咪却冻得瑟瑟发抖。

    小猫咪又瞄了对方一眼,并喊了他一声,但完全不被搭理,——对方眼里仿佛看不到任何人。

    被拒绝那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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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谁都觉得委屈,何况是容易委屈的黎白,再加上宫沉和他大哥长得太像,一想到如果大哥也这样不理自己,就更难过了。小小的一团蹲在地上,小耳朵可怜兮兮地耷拉着,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涌上眼眶。

    宫沉合上电脑准备关灯休息了,小猫咪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小小的一团哭得震天动地,可见是真委屈坏了。

    宫沉微皱起眉,似乎在懊恼自己忘了少年还是个哭包的事,只觉得少年的哭声似乎比说话声更有杀伤力,感觉像有细密的电流穿过大脑和身体。他犹豫了片刻,冷声道:“别哭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