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一脚踹开隔壁化妆间的门,里面人不多,三五个化妆师,还有几个下午没有戏份的演员。

    梁文月站在常坤面前,听见踹门声梁文月回头,看见谭郁,她刚要开口,谭郁就朝着常坤一拳挥了过去。

    “谭郁!”

    谭郁这几年是太低调了,假装斯文假装的过了头,竟让梁文月有了他是花拳绣腿的错觉,梁文月以为自己可以拦住他,然而她却连他的一只手都拉不住。

    谭郁几拳下去常坤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化妆间里惊起一片叫声。

    直到谭郁被人从后搂着腰拉开,骂人的话他也一句没有,死死的抿着唇盯着被打成狗的常坤。

    季言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按住他的脑门,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看我,谭郁!”

    谭郁侧眸瞪他,使劲怂了一下身子:“看个屁!”

    什么人设,什么形象,去他妈的吧!

    季言紧紧的箍着他的肚子,“你他妈属蚱蜢的?别蹦!”

    他搂着谭郁把他强行带走,谭郁没再挣扎。

    人已经打了,他无所谓了。

    回到两个人的化妆间,季言把门一关,把人按在墙上,“冷静了吗?”

    谭郁垂着眼不看他。

    季言按着他的脑门让他抬头,看着他眼中还没有消掉的怒气,季言无奈道:“脾气怎么还那么大?”

    谭郁这会儿心里堵着,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季言在他头上搓了一把,“没事了,交给我好吗?”

    提起的那口气一旦被人按下去,谭郁就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他靠着墙蹲下去,抱着头说:“帮我问问徐导,违约金要赔多少钱。”

    季言皱眉:“你要干什么?”

    谭郁进娱乐圈是因为喜欢演戏,他可以花山三年的时间把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安静的、胆小的、听话的,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演下去,可是这么多年,他的那点喜欢早就被消磨的一点都不剩了。

    季言电话里那句“别笑了”像是撕开他全部的伪装,三年来自缚成茧,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让他失去了装蛹的资格。

    也许是从来没人拆穿过他,也许是那个造谣的人从没被他逮到过,今天这一遭他算是彻底撕开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