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悦安等带着脏污男子见到师氏族长师文后,却见那年过半百的师文一说起师胤,当即一肚子怒火的大骂一通:“休要与我提及那孽障!就当他死了,我师氏没有出过这种没出息的东西——”

    “夫君,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不能原谅师胤啊!”族长夫人倒是个温和端庄的,可一听到丈夫又在骂师胤,也实在是无奈至极。

    谁知那族长还越骂越起劲儿了:“那个孽畜,幸亏早就将他逐出师门了,要不然就凭他做出此等金殿刺君之事,便足以让整个师氏给他陪葬!可怜我师氏啊……砥砺自强上百年,后代子孙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天资纵横的师胤,居然还是个不成器的畜生啊……”

    师胤在金殿鸣琴面刺君上之事早就传成了师胤当殿弑君了!毕竟没有人会相信真实的师胤只是弹奏了一曲亡国之曲、鬼神之音,更多人以为弑君才比较真实。

    听那族长一口一个畜生的骂师胤,让对师胤推崇备至的南宫觅一众人沉下了脸色。

    好在族长夫人及时安排南宫觅一干人等出去找了厢房,也安排仆从下去帮笛安好好收拾一下。毕竟上面官府已经给他们通知过了,这来师氏的一行人来头不小,得好好招待才行。

    一路上,族长夫人给他们讲了不少师胤小时候的事情。

    南宫觅等人这才知道,原来师胤自小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忧思过度又去世。无人疼爱的师胤自小都是与琴相伴。还未长大就父母双亡,长至十三岁就打算摒弃文武、一心从乐。也正因如此,引来对他抱以极大期望的家主师文的厌恶。后由于坚持自己的道路,与家主产生数次争吵。最后无法,只能选择一人一琴孤身走天涯。而家主师文更是大骂他心性凉薄,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将他逐出家门……

    “即便师胤早就不再是师氏中人,可也用不着如此辱骂吧!”南宫觅愤愤不平道:“他知不知道师胤早就不再人世了?居然还不放过?”

    族长夫人一时也被说得喃喃无言。

    南宫悦安则叹道:“长辈对期望过重的晚辈,到最终没有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时,自然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可是师胤都离世了,他还想让师胤怎样他才肯满意啊!那么多人怀念师胤,可师胤家里的人却一个个都……”南宫觅是真正憋了一肚子火,不吐不快:“师胤哪里不优秀?他都优秀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能说师胤成器呢?还一口一个‘孽畜’……”

    南宫悦安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须知这世上长辈都希望子孙从文从武光耀门楣,师胤非要选择当一个乐师。就算做得再好,也得不到思想顽固长辈们的认可,自然觉得他不成器!

    好在族长夫人见南宫觅等人对师胤的事情十分感兴趣,遂给他们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一年,师胤十岁便将琴技提升至无数人都望尘莫及的境界。回家之后,更是得来族长的赞扬,希望他在文治武功上同样别落下。师胤天赋异禀,不论哪方面都十分出色,因此当即就给族长许誓,三年之内必下场考科举!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很开心,一位师氏在公子的带领下,必定重拾辉煌。

    可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不久后,师胤莫名消失了三个月,回来之后就整个人开始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不复以往的欢脱,反而变得整日都郁郁寡欢,沉默不语。再不将心思用在文治武功、振兴家族上,而是一天到晚只知道抚琴……至于那三个月究竟发生过什么,师胤从未说过,因此没有人知道……”

    说到这儿,族长夫人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欲言又止多次,还是没说。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见族长夫人不打算多言,南宫悦安便逼对方道:“师胤没说,你身为师胤的伯母,多少也能察觉出一些不同吧!他除了不再上进学习,只知道抚琴外,还有其他变化吗?”

    南宫觅这才将满怀希望的目光投向族长夫人。

    族长夫人想了想这才道:“的确。师胤比以前更爱洗澡了。而且洗澡次数多到极度夸张。从开始的一天两次都后面的一天十多次,都快把他的皮给搓破了!”

    洗澡?这是个什么变化?

    南宫觅、南宫悦安、洪昭、新蕾一个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