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纪愉这次注定要叫孟忍冬失望。

    见孟忍冬执意要将话题绕过,纪愉出口的话在唇间变化几次,最终只道:“我的衣服不多,等下收拾了就能走,我也会将屋里一些改动过的地方尽快恢复原样,尤其是本来书房的位置,我把墙壁和地板都做了点修改——”

    “纪、愉!”

    孟忍冬咬牙切齿,她现在根本不在意什么狗屁书房,她只想知道纪愉脑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就要跟自己提分手了?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上次酒吧我那些朋友的事情?还是我忘了你生日这事?”

    “纪愉,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说出来,我们可以沟通——”

    听着对方将事情越扯越远,纪愉面上现出几分无奈,忍不住出言道:“孟……孟总。”她在诸多种称谓当中踟蹰,还是选择了这个最客气的。

    孟忍冬的声音霎时一顿。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纪愉在这许多年当中,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以往的那些亲昵,都仿佛镜花水月一样散去。

    纪愉对她微微一笑,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些时间里,她眼角的薄红渐渐褪去,那桃花眼看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孟忍冬现在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双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痴迷。

    那些红痕带着她们往日的亲密无间,如渐渐破碎的证据,将那些过往都一点点抹去。

    孟忍冬本能地抬手去抓纪愉,声音冷冷的,想用冷酷来掩饰自己的失措:“你不是我的员工,不要这样叫我。”

    纪愉将手腕慢慢抽出,好似感觉不到孟忍冬逐渐增加的力度,唇角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在孟忍冬听来却无情至极:

    “孟总。”

    她说:“我们的关系最初就是畸形的,现在我不想继续了,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这句话一出——

    不必她再挣扎,孟忍冬就主动松开了动作,好像只要再慢上一刻,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脸皮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纪愉看她干脆,稍稍松了一口气,很快地转过身,朝着外边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二十分钟之后。

    纪愉将随便带的四五套衣服塞进包里,收拾了狗盆和饮水机,洗的干净装进袋子,而后又去拿牵引绳,给柯基系好,往大门的方向去,除了小改的那个舞蹈房,还有那成套的厨具,她在这四年里几乎没给这屋子带来任何的改变。

    拉开大门的时候,她没有回头,孟忍冬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